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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同性之愛(一)

夢見第八章 同性之愛(一)

表現同性戀主題的夢與白日夢,本書多章涉及。在此,我們將展示一組經過認真解釋的同性戀之夢,除一名夢者是絕對的同性戀者,餘者有的是雙性戀者,而我則自認為是一個異性戀者,但仍有了本章中收錄的那則以同性戀為主題的夢。

我們會發現,將人分為同性戀者和異性戀者也許本來便是一種錯誤,我們也許僅有資格說:某人對同性有過性興趣,某人對異性有過性興趣。

我們會發現,同性戀者與異性戀者的情感規律沒有什麼不同,最大的不同便是受社會主流文化之排斥而產生的弱者心態。

人頭雞身的怪物

夢境:

一個長著男人的頭顱和雞的身體的怪物,我看著它,既憐惜又厭惡。這時來了一個男人,與那個雞身人頭的怪物做愛。

背景與分析:

夢者女性,同性戀者,自稱對此夢印象極為深刻,經年不忘。

此夢表達著夢者對自身同性戀者身份的複雜情緒體驗,即那種“既憐惜又厭惡”的心情。兩個男人的做愛說明了他們的同性戀者身份,之所以不是兩個女人做愛,是便於夢者保持“旁觀者”身份,同時“與己無關”也體現著對自我性身份的迴避,“雞”是主流社會對性工作者(妓女)的蔑稱,更體現著夢者對性傾向的複雜心情。

夢者是自我認同度較好的同性戀者,在主流社會的種種強力壓制下仍會產生這樣的自我懷疑情緒。

兩個男人

夢境:

我夢中的人物是一個男子,我夢到他做了一個夢。他在夢中夢見和自己的戀人作愛,而他的戀人也是一個男人,一個扮成女人的男人。

那個扮成女人的男人說,我正在織的毛衣丟了。

於是,夢裡的兩個男人尋找起來。

夢者的自我分析:

我是在住院時做這個夢的,有兩個男人在其中做愛的夢令我有些驚恐。

至少可以肯定的是,這個夢是性慾受到壓抑的產物,做這個夢同樣是在養病期間,那時,我已經很久沒有性生活了。

男扮女裝的男人說,他的毛織活兒丟了。這使我想到妻子,那些天她正在織我的毛褲。這件毛褲已經織很久了,從冬天一直到春天。我便說,天氣熱了,不用織了,秋天再織不遲。所以,那個“夢中夢”裡的男人,應該是我的妻子的化身才合理。

但我無法確定的是,妻子以化身出現,是因為我與妻子做愛的慾望受到壓抑了呢,還是因為我的潛意識中有同性戀情結。

懷疑“反常”

夢境:

夜晚,我和她在月光下談詩,感覺很好。像是在放電影,我在電影外看著自己。

就在這時,父親突然出現,我感到我和她像是魔鬼一樣,十分恐怖,意識到自己有問題,是同性戀。

父親言辭很激烈,他代表著主流社會。我盡量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,不想讓她慌亂。她騎車走了,掩飾著內心的不平靜,不想讓父親認為我們之間有問題。

父親高聲質問我:“怎麼又和她在一起了?”

背景與分析:

“我”是位20歲的女青年,“她”是“我”初中時的老師,30歲。當年,“我”瀆初中時,“她”對我格外關懷,往來密切,甚至寫了很多情書。這一切遠遠超出了師生的關係,因此,“我”與“她”的交往自然受到“我”的父母的反對。父母甚至找到學校領導,最後的結果是“我”被調離了“她”所在的學校,“我”與“她”也失去了聯繫。

七八年之後,“我”已經長大成人,主動與“她”恢復了交往。兩個人間的感覺很曖昧,“我”清楚“她”是同性戀者,對“我”的感情是戀情。“我”知道不能夠接受這份感情,但是我渴望與“她”接近,同時又在接近的過程中自我責備。於是,父親便在夢中出現了,但他已不僅僅是“我”的父親,而且是矛盾的另一個自我,是自己的另一半,是主流觀念的代言人。

顯然,“我”一方面對老師有親近的慾望,另一方面又存在著同性戀恐懼,認為同性戀是非正常的,非常態的,所以處於內心矛盾中。

“若無其事”地偽裝,想蒙騙過父親代表的主流社會的眼睛,更想蒙騙過自己,讓自己相信與“她”的關係其實並不是同性戀。

父親最後那激烈的質問,既是對包括父親在內的主流社會的恐懼,也是對自己的恐懼,是自己在質問自己。

“我”處於邊緣狀態,前進與後退都很艱難,對同性戀“反常”的主流觀念產生懷疑,但又無法坦然平靜地對待自己內心的聲音。

行動建議:

要麼壓抑內心的聲音,像七八年前那樣聽憑以父親為代表的主流社會的約束;要麼對這種約束進行反叛,聽憑自己內心的聲音。如何選擇,取決於我們對真理的認識,以及內心的承受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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